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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真的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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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真的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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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犯刺耳的笑聲在川山涼子使勁下壓的時候變成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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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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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在地上的男人又開始張狂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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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結束。

理應會有刺耳的爆炸聲。

理應。

川山涼子的大腦思考著, 但是除了警笛聲,腳步聲,和身下人戛然而止的笑聲外, 什麽都沒有。

或許是嚇傻了,他甚至多數了幾秒, 但是遲遲沒有傳來讓他恐懼的聲音。

不是他耳聾了, 那就是…

沒有爆炸?

沒有爆炸!

他的心臟突然像是活過來了, 重新開始跳動。

壓著的炸彈犯笑聲戛然而止, 與此響起的是川山涼子壓抑地喘息, 明明剛剛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 可是現在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警笛聲停在一個位置,腳步聲從小巷外傳來, 越來越近,川山涼子眨了眨眼, 讓那些莫名的東西消失在眼眶中,站起身將倒在地上的犯人拽起來, 餘光看到手臂上的血跡不知道何時流到手掌,沾到這人的衣服上。

幾道身影出現在巷口。

“不許動!”

“…是誰?!”

川山涼子同一臉迷茫的警察們對上視線, 擡手將證件拿出來。

“公安,人你們帶走吧。”

幾人上前接過犯人, 其中一人上前,確定他的證件。

川山涼子趁著機會問道:“炸彈被拆除了?”

警官確定了證件, 還了回來:“是的, 收到萩原警官解決的消息, 我們才趕來的。”

言下之意, 是怕驚擾炸彈犯才剛剛來。

啊。

對, 川山涼子的大腦此刻才想起萩原研二當時有可能已經夢到了這件事。

“那個, 我能再打一拳嗎?”他指了指即將被關進警車裏的炸彈犯,剛剛動手的時候沒多打幾下,稍微有點後悔。

通過炸彈犯嘟囔的話,在場的警官也或多或少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如果炸彈沒有被拆除,那剛剛有可能就會…發生很難過的事情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話正問到這個警察的點上了,他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川山涼子的手臂小聲說道,“您真的不先處理一下傷口嗎?”

!對,得趕快去處理傷口,被眼前的警察提醒,川山涼子這反應過來,他用鞋子將地面上的幾滴血模糊開,心下嘆了口氣,擺擺手,小聲道:“算了,幫我處理掉血跡,別和別人說見過我。”

警官表情嚴肅,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川山涼子這才要離開,只是走遠的時候,卻回身看了一眼,那炸彈犯仍舊一臉不可置信與憤恨,被關進了警車中。

…結束了?

結束了。

他終於松了一口氣,扶住一旁的墻壁,發出一聲無意義的長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站穩向車子走去。

從某種程度上講,川山涼子並不承認自己是一個百分百的好人,甚至在看到炸彈按鈕被按下去的那一刻,忍不住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也有底線,無論怎麽樣,那五個人,和已經離去的家人們,都是將他留在這世界上的錨點。

是讓他的心臟可以重新跳動起來的“奇跡”。

所以,他不允許有人傷害他們。

“…川山?”

還沒抒情到位的川山涼子腳步頓都沒頓一下,仿佛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停車的方向走,表情卻已經開始痛苦了。

為什麽,伊達哥會出現在這裏!

等他走到車子旁邊要拉開門,熟悉的聲音也更近了些。

“川山,你不想我告訴松田他們吧?”

“……”伊達哥,絕對是在威脅他!

而且,感覺不管停不停下來,這件事都會被陣研二他們知道吧。

川山涼子嘆了口氣,回過身,微妙的心虛讓他微微側身想要遮掩住流血的手臂。

而伊達航穿著便衣站在不遠處,面色很不好看,走過來,看著他還在滲血那側身體:“胳膊怎麽回事。”

意料之中,畢竟太明顯了,於是只好實話實說:“有個任務,不小心傷到的。”

“不小心?”伊達航才不信他的鬼話,要是說臉上的是不小心他還信,但胳膊上這傷是輕是重,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只是不小心不可能傷成這樣,“有醫藥箱嗎,我給你換藥。”

“…我自己換也可以!”要是讓伊達哥換的話絕對會露餡吧!川山涼子面色不改的擺擺手。

“我一會兒還有事呢,”給那群人送資料也是事,他得趕緊跑,“不麻煩你了伊達哥,我們晚上見!”

“你要去哪。”

川山涼子僵直,哢噠哢噠扭頭看去,剛剛還念叨著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附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

救命,陣和研二怎麽在這裏!

他們什麽時候來的!自己竟然這麽松懈,離得那麽近都沒感覺到!

確實不對勁,萩原研二也是這麽認為。

無論是在警校時還是現在,就算他們很親近,涼子也不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到,於是先一步上前,抓住川山涼子沒有受傷的那一側的手,幾乎被燙了一下。

“你發燒了?!”

…這個家夥,松田陣平看著那雙還沾著血的手,咬了咬牙。

“車鑰匙給我,”他向川山涼子伸出手,用不容他拒絕的語氣說著,“去我的公寓。”

川山涼子被剛剛萩原研二那一嗓門喊的腦袋暈乎乎的,啊了一聲,摸摸腦袋,這才感覺到自己又開始發燒,也沒再拒絕,把兜裏的車鑰匙遞給松田陣平。

如果讓三個人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說,想拒絕也不行。

“你們怎麽知道我來了?”

松田陣平開著車,不回答,川山涼子知道他又開始生悶氣的,便扭頭看萩原研二。

“…陣平說看見個很像涼子的小卷毛,給你打電話也沒接,就想,你是不是在附近,”萩原研二嘆了口氣,“然後我們在周邊走了走就看到班長和你在說話。”

“這樣啊…”川山涼子點點頭。

看出他正在迷糊,萩原研二無奈的笑了笑,用紙給他簡單擦了擦手:“剛剛看到犯人被抓住了,是涼子抓住他的嗎?”

“…嗯,是呢。”真的很後悔沒多揍幾下。

萩原研二同後視鏡中的幼馴染對視一眼,舔了舔有些幹的唇,趁著小卷毛迷糊又多問了一句:“涼子,怎麽知道我們在這邊的。”

“那個啊,因為,回來的時候,做了個夢,”川山涼子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也知道他想問的到底是什麽,幹脆閉上眼睛倒在椅背上,“夢到松田給我打的電話,日期是今天。”

松田陣平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又回過神認真開車,聽見那小卷毛嘟嘟囔囔說著什麽。

“其實,那個時候控制器被按下去了…”

“但是炸彈沒有炸,真的是太好了。”

川山涼子是真的感受到,什麽叫做過山車一樣的心情,心臟甚至都要停止了,甚至忍不住想,為什麽自己不快一點……

快一點的話,就可以…

………

“涼!”



嗬!”川山涼子喘息著,目光有些失神,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我剛剛,又應激了?”他松開的萩原研二的手,有些恍惚,看著萩原研二手背上的印子,一時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怎麽那麽大。

“…嗯。”伊達航坐在副駕駛側著腦袋,點點頭。

其實一開始三個人以為川山涼子不說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太過疲憊睡著了,但萩原研二餘光發現那只手漸漸攥緊時猛然發現異常。

“hagi!”松田陣平也從後視鏡中發現了,這個熟悉的狀態…

是應激!不是說……!

想起他們剛剛說起的話題,萩原研二楞了一下,但是很快接過伊達航遞過來的繃帶塞進川山涼子口中,以防他咬傷自己,隨後握著他的手喊他的名字。

“涼子,”他學著上一次幼馴染的樣子,讓人看著自己,對上那眼睛的時候卻忍不住目光躲閃一下,“我,我們還在這裏。”

伊達航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川山涼子,緊張之餘,又覺得有些怪異。

冷靜想想,按理來說,川山上一次因為森惠醫生和他姐姐的相似度應激是很有可能的,這一次因為夢境應激,雖然說得過去,但是…

這麽想著,他對上川山涼子那雙眼睛,楞了楞:“川山!”

………

聽他們說了前因後果,川山涼子嘆了口氣,剛剛的應激…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想不清了。

也沒有力氣了,他靠到椅背上,胳膊卻不小心碰到了車門。

“…嘶,不過這次…很快就清醒過來了。”

萩原研二坐在一旁,擦著從川山涼子手上沾染的血跡,遲疑道:“抱歉,涼子…”

“怎麽研二也開始說抱歉了,不要學這種東西啊”川山涼子打斷他無端的酸澀歉意,拖著長長的音調說著,“而且是我自己的問題嘛,如果研二想要安慰我…”

“不如給我買好吃的吧。”

他可是已經餓了,早上那碗粥根本不夠喝嘛。

怎麽就三言兩語把剛剛的事情糊弄過去了呢?

萩原研二這麽想,卻知道,他們沒有辦法再去提起剛才的事情,無論是應激還是受傷,又或是那個罪犯,所以幹脆就放任川山涼子這樣將話題跑偏。

畢竟這個時候沒有降谷零在旁邊說一句“跑題了吧”,不是嗎。

“在你吃東西之前,先把傷口處理了。”松田陣平停下車,他可沒被糊弄過去,這種事情也只有hagi那家夥會被糊弄過去了。

真的不能自己換嗎,川山涼子看著給他開門的松田陣平,提前給他們打預防針:“先說好了,你們不要被嚇到。”

………

“呵呵呵,不要被嚇到。”

自覺心虛的川山涼子移開視線,陣冷笑什麽啊,本來就是嘛,這可是槍傷誒,肯定會被嚇到吧。

“先不管,其他的,川山,這是槍傷吧。”伊達航不愉,他是想到了會很嚴重,但是槍和冷兵器還不一樣,一旦,這顆子彈打歪了…現在會怎麽樣可不一定。

“…這可不怪班長和陣平生氣,”萩原研二給他擦幹凈血,擰著眉頭,目光裏蠻是不讚成,“涼子這條胳膊是不想要了嗎。”

而且…這可是槍,涼子的夢,他的夢中,涼子出事!就是因為槍!

“…可是事出緊急嘛,如果不抓到他的話,總感覺會發生更不好的事情…”川山涼子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腦袋,見他看過來眨了眨眼,試圖用眼神發起攻擊,“對了,所以說,研二之前做的夢也是和這個有關系嗎?”

“…算是吧,”萩原研二沒看他,含糊地說著,低頭處理他的傷口,將邊緣的血用棉簽擦掉

,打開藥罐,“夢到,那棟大樓,還有我和陣平在打電話。”

“於是我們就想應該是和居民沒有疏散和幹擾器被關掉有關系,所以提前做了一些準備。”松田陣平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毛巾,遞給某只小卷毛,臉色還是很差。

川山涼子看著他笑了笑,餘光看見萩原研二手中的藥粉有些遲疑地看著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你們真的不回避一下嗎。”

上藥的時候他的表情可是很難看的。

“……”沈默。

川山涼子看著這兩個人以沈默抗議,扭過頭去表示認輸:“好吧,那我閉上眼睛。”

他咬住毛巾,點了點頭,示意萩原研二可以開始了。

或許是在等他做好心理準備,又或是研二被傷口嚇到了,半天那藥粉才落在傷口上,剛開始還沒什麽,隨之而來的便是鈍痛,像是血肉重新生長,在跳動一樣。

“…嘶!”

之前川山涼子自己換藥的時候,都是對著鏡子,能看清位置,而且動手也很方便,但唯一的缺點就是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是認為那表情很嚇人,於是擡起胳膊遮住臉,狠狠地咬著毛巾。

可惡啊,就該硬氣一點,讓他們幾個都出去,自己換藥的。

肯定難看死了。

而且,真的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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